【极禹】春醉20
快完结了，倒数第三更。
玩太过的下场就是，俩口子再见董珊珊，全都戴着口罩穿着高领外套。
董珊珊一身吊带裙，一言难尽地盯着俩人“你们……从北极刚回来？”
张泽禹眨眨眼，半张脸被羊毛围巾遮住，露出的双眼单纯又无辜，“昨天洗热水澡冻感冒了。”
董珊珊：“……不会撒谎可以不撒。”
张极揽着张泽禹的腰，面不改色地补充，“昨天洗鸳鸯浴冻感冒了。”
董珊珊“呦”了一声，再看俩人的眼神变得暧昧，恨不得脑内模拟鸳鸯浴场景。
在她越来越灼热的眼神下，张泽禹往张极身边挪了挪，“那个……刘导那边什么情况？”
“刘导啊……”
董珊珊终于回神，轻咳两声恢复正经，“刘导已经被带去警局接受调查，下一步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被拘留，他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笔钱，要我带你离开念娱，无论如何不再和老大有牵扯。”
“这就是他所谓的手段。”张极嗤笑，微微绷紧的背开始放松。
他本以为刘导会有什么大动作，结果只是用钱收买董珊珊，不过按照刘导的性格，这肯定不是最后的应对手段。
目前能够对他和张泽禹造成伤害的，除了剧本泄露和分手再无其他。这两出戏已经开始唱了，最精彩的部分还没来。
张极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面，正沉吟时有只手突然伸过来挥了挥。
董珊珊递给他手机，“现在我们应该在意的是这个吧。”
张极瞥了一眼热搜榜，有点头疼。
他们为了对付刘导，不得已承认董珊珊和张泽禹的恋情，张极之前话里话外透露和张泽禹已经交往进行时，现在出了新恋情，又有他们三人决裂的新闻，cp粉和家族粉当然不干。
现在不止有骂董珊珊和张泽禹的，很多家族粉也因此不满想要脱粉念娱，事情必须尽快办。
张极捏了捏眉心，“为警方那边尽可能的提供线索，董珊珊，你去一趟罗家，见见罗玉明母亲。”
“就是那个被刘导杀了的罗玉明？嘶——”董珊珊搓着胳膊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她忍不住去看张泽禹，不敢想象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弟弟，当初怎么和刘导对抗逃出来的。
察觉到她的目光，张泽禹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就，可能我运气好。”
张极皱皱眉，想到看过的视频，默默搂紧张泽禹的腰。
董珊珊提着包站起来，“行，我现在就去见罗玉明母亲，就凭姐这三寸金舌还说不动她？可笑。”
张泽禹笑，“姐姐辛苦。”
“嘤嘤嘤嘴好甜，再叫一声。”董珊珊伸手去勾张泽禹的下巴。
张极啪地拍掉，“我的人你也敢动？”
董珊珊气得翻白眼，用眼神骂他一句才扭着腰离开。
等人走了，张泽禹才拉下口罩深呼吸，“好热……”
“热还有心情叫别人姐姐，怎么没见你叫我这么好听。”张极下意识抱怨，说出口才惊觉语气有点像撒娇。
张泽禹乐得倒在他身上，“那你靠过来。”
张极果真就偏头。
耳廓被柔软的嘴唇碰到，下一秒就听张泽禹轻轻说，“昨天辛苦哥哥帮我洗澡。”
张极眼神一暗，按掐着他的腰，哑声说，“回家。”
“啊？”
“再帮你洗一次。”
—
两人出餐厅时一前一后，拐到后巷坐进同一辆小轿车前往别墅。
路上张极的手也没老实过，顺着衣摆钻进张泽禹的后背、小腹。张泽禹被弄痒了想躲，换来更霸道的钳制。
下车进门时两人一路纠缠，张极抬脚踢上门，把张泽禹按在鞋柜上亲。
室内都是暧昧的亲吻声，房门被敲响，外面传来欢快的声音。
“您好，您订的外卖——”
门被猛地拉开，外卖员连人影都没见，一只大手伸来夺了外卖，再砰地关门。
门口张泽禹坐在鞋柜上，面色潮红，看到张极撕开包装把东西都倒出来，更是害羞得没眼看，“真，真的还来吗？我们都感冒了。”
“不怕，我会帮你清理好。”
张极抱着张泽禹去沙发，更柔软的地方更亲密的姿势，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。
张泽禹趴在张极怀里，落地窗帘缝隙里有黄昏的光投在沙发上，莫名的温馨浪漫。他蹭了蹭张极的下巴，心想真好。
“我抱你去洗澡？”
“再躺会，累。”张泽禹眯着眼，一下都不想动，浑身酸软得不像话。
张极搂着他坐起来，“要及时清理，我不想你生病。”
“那，抱抱。”
张泽禹心安理得依偎在张极怀里，被他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托抱到了浴室。
热气蒸腾，外面不合时宜响起敲门声。
张极手一顿，“我去看看谁来了，你先自己洗。”
张泽禹点点头，捂着眼几乎要睡过去。
直到张极出去，他听到董珊珊的声音，才突然想到鞋柜上的东西还没收起来。
下一秒，张泽禹还没来得及坐起，就听到董珊珊惊喜的声音，“你点外卖啦？正巧我还没吃饭，给我尝一口……”
董珊珊扒开塑料袋，看到了某某药房的标志。
张极黑着脸去夺，董珊珊先一步扒开袋子，四盒橘子味超轻薄，整整齐齐摆放在袋子里。
“卧槽？！”董珊珊愣了，眼睛缓缓瞪大。
张极夺了袋子塞进抽屉，“有事说事，没事赶紧走。”
“我去……”
董珊珊震惊地瞪着他，“我我我，我为你们鞠躬尽瘁去找罗家人的时候，你们居然在家里快活，是人吗！”
张泽禹听得脸通红，坐在浴缸里不知所措。
“有什么好惊讶的，都是精力旺盛的男人，次数多不很正常？”张极扔给董珊珊一双拖鞋，把乱糟糟的沙发收拾干净，拾起来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以及用过的tao，分别塞进收衣篓和垃圾桶。
董珊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，半天才挪到浴室前敲敲门，“泽禹弟弟，老大强不强？”
张泽禹赶紧躺进浴缸，捂着眼装听不见，过了两秒又后知后觉捂住耳朵。
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，董珊珊哈哈笑，“现在害羞有点晚了吧？”
“他脸皮薄，你别逗他。”张极拉开窗帘，电话叫保洁来清理家，“罗家那边怎么样？”
“也不看看谁出马。”
董珊珊拿了冰箱里的咖啡，“罗母恨死刘导了，这些年拿着他的封口费觉得对不起儿子，过的生不如死，一听说刘导被调查才敢松口。”
她喝掉半罐咖啡，忍不住笑，“除了这些年的打钱记录，罗母手上还有刘导威胁她的录音，就等着有一天曝光出来呢。”
“录音你拿到了？”张极来了精神。
张泽禹赶紧洗干净，穿上浴袍出来。
董珊珊迎着张泽禹暧昧一笑，“拿到了，不过要问个问题才能给你们。”
张泽禹刚褪下血色的脸又慢慢红了，“什么问题……”
张极利剑一样的目光扫过去，恨不得手刃董珊珊。
偏偏董珊珊最擅长在他的雷区蹦迪，装看不见似的对张泽禹眨眨眼，“老大强不强？”
“……”
张泽禹羞到极致反而豁出去了。
他抬头冲董珊珊笑了笑，“这种事不好说，珊珊姐实在好奇的话，可以和李洋哥试试。”
董珊珊傻了，“你你你……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坏了！”
张极笑出声，搂着张泽禹往桌边一靠，“行了，别自讨没趣，录音交出来。”
董珊珊撇撇嘴，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按下开关。
伴随着电流，刘导的声音清晰传出来。
“不要钱？你知道这一百万可以买多好的车吗？你知道拿着这些钱你能挥霍得多快乐吗？大姐，死了个儿子而已，你的人生还得继续过。”
“不怪我，要怪就怪你儿子飘了，觉得别的公司好就想解约，不把我当回事的人都是这个下场。”
“行了，把钱拿着，不要钱也别想要命了，你还有你妹妹一家子都别想活！”
张泽禹抿唇听着，眉头渐渐皱眉。
狠厉在眸中一闪而过，他抬眼看张极，“录音交给警方吧。”
“嗯。”
张极看看日历，“这还不能把刘导置于死地，他毕竟不是亲自动手杀了罗玉明的人，除非他的公司开始破产，那些想做他替罪羊的人拿不到好处，才会不愿意帮忙。”
“要赶紧拍完《神征》了。”
张泽禹攥紧拳头，眼神坚毅。
不管杀人还是其他罪名，始终影响的都是刘导本人，刘导的公司在娱乐圈历经风雨多年，不会轻易倒下。
刘导抄袭《神征》的电视剧已经改编开拍，资方也已经投钱，在此之前《神征》提前拍摄完成播放出来，才不会给刘导任何喘气的机会。
之前刘导想利用这部剧让念娱资金链断裂，现在他也该尝尝资金断裂的后果了。
“剩下的剧情，除了结局基本没有什么太激烈的打戏，半个月不间断拍摄，可以完成收尾。”
张泽禹看向张极，“可以安排导演组配合起来吗？”
“好，那就加班加点。”
张极握住他的手，眼神鼓励，“我会陪着你拍完。”
“但是！”
董珊珊突然提高声音，打破紧张的气氛，“但是～你们不可以再玩什么激烈运动，我怕张泽禹吃不消，到时候拍戏都没有状态。”
张极眼神一变，有些遗憾地想了想，“那就先忍半个月。”
董珊珊笑得格外娇媚，打开门的时候抛了个媚眼，“又不是不能用手。”
话落，一个抱枕擦着她的脸扔在了门上。
张极护住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的张泽禹，“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！”
—
电视剧很快进入紧锣密鼓的拍摄期，期间杨正来了好几次，跟张极说了说网上辟谣的情况。
念娱并不回应绯闻让粉丝很不满，但因为杨正时不时放出董珊珊和张泽禹出走是假消息的信号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荡。
半个月后，电视剧进行最后的收尾拍摄，公司官宣电视剧的杀青好消息，紧接着一场念娱季度报告的采访发布会要开。
张极坐在发布会场地时，记者们的刁钻问题如约而至。
“您和张泽禹是谈恋爱了，还是追求未果被董珊珊抢走了目标呢？”
“目前有解约两人的打算吗？张泽禹在之前是脚踏两条船吗？什么时候澄清你们三个人的关系？”
“念娱继续让张泽禹拍摄《神征》，是准备继续力捧他角逐今年的影帝奖吗？”
面对无数摄像机，张极眉眼冷厉，只一眼就让试图冲过来的记者闭紧了嘴巴。
他淡淡开口：“这和今天的发布会无关，我无可奉告。”
记者们吃了闭门羹，只好从其他方面套话。
张泽禹拍摄完当天的剧情，刚来到休息棚就想打开发布会直播看情况。
直播间还没加载好，一串陌生号码突然挤进来。
五位数，像是什么官方座机号。
张泽禹疑惑接起，“喂——”
“你好，这里是市公安局，你是张泽禹先生吗？”
“我是。”
“被控告调查的刘某人要求见你，半个小时之后来一趟吧，如果你不认识此人，可以无视这通电话。”
嘟——
张泽禹举着手机迟迟没有回神。
刘导将被数罪指控，再因为《神征》提前拍摄完成，而他的抄袭剧不能播出，资方撤资，已经走投无路。
今天这次见面，应该就是张极提了好几次的所谓底牌。
而在张泽禹看来，这只不过是刘导的垂死挣扎。
“你不打算告诉老大吗？”
小助理开车送张泽禹去公安局，数次回头看他，“你就这么去了，不会有危险吗？”
张泽禹拍戏的妆容没有卸，今天在拍摄大结局时，林崇终于以警察身份参加会议，针对犯罪集团部署抓捕计划，身上穿着警服还没有脱一身正气果敢刚毅。
他摇摇头，“他在直播，想说也说不了，刘导被关着，跟他见面能有什么危险。”
小助理只好闭嘴。
很快到公安局，在警察的安排下，张泽禹进入一间封闭的审讯室，隔着玻璃看向刘导。
刘导剃了头，戴着手铐，看着比之前老了七八岁，但双眼依旧狠厉恶毒，像藏在旷野冷不丁给人一口的眼镜蛇。
张泽禹拿起电话，面无表情，“死到临头，打算怎么挣扎？”
“你可真有本事呐。”
刘导缓缓笑了，眼里却带着滔天恨意，“你和张极把我整得这么惨，又能凭着《神征》给念娱大赚一笔，真能耐。”
“你叫我来，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？”张泽禹一挑眉，不想浪费时间。
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，他都觉得恶心。
刘导坐回凳子上，神情挣扎了几下，终于露出不甘心的癫狂，“公司没了可以，被指控也行，我做好准备入狱了，大不了运作运作，二十年出来以后我还能想办法置你们于死地，不过……你们接下来也不会好受的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张泽禹挑眉，勾起漫不经心的笑。
刘导嘿嘿一笑，“我用最后的人脉打通了金象奖主办方，他们答应我，不管《神征》多火多出色，影帝奖、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编剧奖你们只能拿一个。”
张泽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。
刘导笑得更猥琐，“我不忍心让你们一个奖都拿不了，所以特地交代他们让你选，你可以任选一个奖项提前锁定名额。”
张泽禹冷冷看着刘导，因为极力控制情绪，额头青筋都在若隐若现，“煞费苦心，有意思吗？”
“当然有意思。”
刘导啧啧两声，“你和张极不是情比金坚吗？我倒要看看，你是愿意放弃影帝奖，还是成就张极的编剧梦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“无论选哪个，你和张极之间都会有隔阂的，这辈子都没法消除！《神征》不会再是你们引以为傲的作品，它就是个被我打压，不能得奖的废品！”
张泽禹大力摔了电话，扬起拳头砸窗，“我杀了你！”
“干什么呢！”
“不要破坏公安财物！拉出去！”
“放开我！我要杀了他！”张泽禹极力想要挣脱警察，却还是被五个人架了出去。
临出门的那一眼，他看见刘导笑出眼泪，恶劣地朝着他挥挥手，用口型说了句拜拜。
—
拘留在意料之中。
张泽禹不知道该打给谁，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杨正的号码。
杨正赶来保释，看到他坐在拘留室内一脸颓然的样子，不由得眼皮一跳。
出去的时候夜风肆虐，小助理把衬衣披在张泽禹身上。
三个人坐进车里，默默无言。
过了几分钟，杨正实在憋不住看他，“为什么不让董珊珊过来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张泽禹疲惫地靠在座椅上，脑子乱成浆糊。
杨正看他两眼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，“刘导怎么威胁你了？你瞒着张极不是个事，我遇到任何事都无条件站在他那边，今晚我不说，明天也会跟他说。”
“先送我回去吧，他应该还没忙完发布会的事，今晚先别打扰他。”张泽禹用衬衣盖着脸，不想说话。
他不得不承认，刘导鱼死网破的最后一招确实能伤了他和张极。
多可笑。
张极用心血写出来的剧本，他不顾危险演出来的林崇，和他知道张极期望他得到影帝认证，所以拼了命无数次爆发出来的演技高光时刻。
这些东西相辅相成，组成《神征》，理所应当该有个大满贯，却被强行切割成三份，只能任选其中之一。
让他做出选择，无异于杀了鲜活的林崇、无视张极的心血和努力、掩藏他那些融入角色的演技。
张极会不会怨他？会不会不满意他的选择？张泽禹不知道，但他知道无论怎么选，张极都将满心遗憾。
或许遗憾林崇不是年度男主，遗憾编剧不能得到奖项，又或许遗憾他带的最后一个艺人张泽禹，没有成为众望所归的影帝。
憾而生悲。
张泽禹闭上眼，还记得两天前他和张极在天台看星星。张极说，“以后我们都要开开心心。”
到底该成就谁，张极才会开心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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