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极禹】春醉21（完结篇）
二更合一/完结篇
杨正要带张泽禹回去，张泽禹却一夜没回别墅，扯了借口说哨子有急事需要帮忙，直接关手机去酒店。
第二早，他顶着黑眼圈去见金象奖的主办方。
屋里坐着业界最德高望重的前辈老师，担当本次得奖的评委。
张泽禹不卑不亢，“各位老师，各位主办策划，我已经决定好了。如果三个奖项都有可能给《神征》，又只能三选一的话，麻烦给我们最佳编剧奖。”
为首的主办方眼皮一跳，“影帝奖你不要？这可是你身价上涨一飞冲天的好时候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的演技自在人评，得不得奖无所谓。”
张泽禹说完鞠躬，转身就走，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没有任何留恋。
等砰地一声门关上，所有人才露出惊诧意外的表情，看向红木书架。
书架后，张极缓缓走出来，神色复杂得紧。
主办方笑了，“真没想到，他居然放弃了自己获奖的可能来成全你。”
“他为了我，什么都做得出来。”
张极语气是笃定的。
他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，“拿好钱演好戏，今天我来这里的事别告诉张泽禹。”
“怎么？”
“给他个惊喜。”
—
张极开车回去，路过蛋糕店亲手写了卡片。
他回到家的时候，客厅除了张泽禹还坐着一个人。
张极微微眯眼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今天是张泽禹生日，我来陪他过生。”哨子丝毫看不出张极眼里明晃晃的嫌弃，拉着张泽禹的胳膊晃啊晃的，“前年我给你买了运动鞋，今年你想要什么礼物？要不我请你吃顿大餐吧！”
张泽禹还没来得及回话，张极就用力把车钥匙丢在了玻璃桌上。
啪嗒一声，哨子吓得哆嗦了一下，茫然地看着他。
张极冷着脸抬抬下巴。
哨子更加不明所以，“张先生，你…脖子崴到了吗？”
张极的脸更黑了，“我让你爪子松开。”他盯着哨子紧紧扒住张泽禹的那只手，恨不得直接拿刀剁了。
张泽禹勾了勾唇。
哨子赶紧松手，心虚地嘿嘿笑，“对不起，习惯了。”
张极：“？”
他走过去把张泽禹拽进怀里，挥挥手赶人，“我和张泽禹晚上还有约会，你哪来的回哪去，有没有自知之明？”
“可是以前我们都一起过的，不信你问张泽禹……”哨子委屈解释，不想缺席好兄弟的生日。
张泽禹憋笑，一本正经地点点头，“对。”
张极搂着他的腰一紧，不轻不重捏了捏以作惩罚，“现在他有我了，不需要你跟着一起过。”
哨子转头看张泽禹，眼巴巴地问：“你不想我跟着吗？你可别重色轻友啊！”
两道目光夹击，张泽禹轻咳两声，露出无辜的笑容。
“唔…可我确实比较重色轻友。”
张极满意了，冲哨子挑衅一笑，“还不走吗？”
哨子默了，幽怨地看看张泽禹转身离开。
等人走后，张极直接牵起张泽禹的手，在他唇上亲了一口，“走，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现在还没天黑，不是吃饭也不是吃蛋糕的时候，张泽禹不明所以，跟着张极坐车离开。
等下车后，他已经置身于玫瑰花海。
这是市中心出名的网红打卡地，往常人山人海，现在仅仅在远处有两个保安看守，显然张极包了场。
张泽禹面露喜色，刚要走进花丛欣赏景色，猛然间想到他最后一场戏和反派决斗，也是在种满花的场景布置里。
奖项的事在脑海里不断盘旋，张泽禹眼神微黯，勉强打起精神回头冲张极笑，“趁现在光线好，我们来拍照吧。”
张极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单反，笑说，“我先帮你拍。”
张泽禹很少拍照，拘束地摆了几个姿势都很僵硬。
张极拍几张，搂着张泽禹坐下来，跟他脸贴脸拍了好多亲密的情侣照，接着顺手调色，传输到手机上开始捣鼓。
他看手机，张泽禹就拿了单反拍他。
张极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机，抬头笑的时候被张泽禹抓拍到。
“给我看看。”张极笑着去拿，张泽禹躲开说还没欣赏够。
两人抢着单反倒在地上，张极压住张泽禹低头吻他。
玫瑰花香随风荡漾，一层一层花浪淹没他们，张泽禹沉醉在香甜的吻里，并不知道张极卡了17：20的点发了一条微博。
直到夜幕降临，张极才带张泽禹前往餐厅吃饭。
精致浪漫的法餐，三层蛋糕被侍应生推进来。
第一层是生日祝福，第二层是张极父母、张极和张泽禹的立牌小人，第三层画着白胡子老爷爷和张泽禹的大头卡通形象。
张泽禹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和爷爷。
他眼眶湿润，起身去仔细看，意外发现第一层的生日祝福旁还有小卡片。
卡片上面写着两句话，张极的字迹。
—— 我贫瘠的土地上，你是唯一的玫瑰。生日快乐，我的挚爱。
张泽禹攥住卡片，他转身拥抱张极，埋在张极的怀里不让他看见飞红的眼角。
“别哭，生日不许掉泪，要开开心心的。”张极拍着张泽禹的背，哄小孩似的哄着他。
周围侍应生露出羡慕的微笑，二楼浪漫爱情曲响起，侍应生点了蜡烛退下，灯灭后巨大的幕布从二楼垂落，一张张照片缓慢放映。
张泽禹的泪还没擦干，抬头时泪水划过眼角被张极抹去。
张极指着幕布上的那张照片，“第一次回我家睡，还记得吗？”
那是半年前，张泽禹和张极谈恋爱时去他家过夜的场景。他拥着被子睡的香甜，被拍了照都不知道。
一张张过往的照片，张极一直保存着，好像从来没想过抹去跟他的过往，即便那时候他疑似背叛。
张泽禹心口烫得厉害。
他握住张极的手，被这汹涌的爱意砸晕，却又后知后觉的不安。
到了领奖的那一天，张极心里会不会失望？
张泽禹不知道，他也拿不准。
他能做的，就是竭尽全力珍惜此刻的美好。
切蛋糕时张极握住张泽禹的手，把第一块蛋糕端端正正摆放中间。不用张泽禹开口，张极就轻声说，“这块给爷爷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
张泽禹笑了，又认真去切第二块。
张极打量他眉眼温润的样子，满足无奈地叹气，“今天给你的第二个惊喜，还没发现吗？”
他晃晃手机，是一条微博。
张泽禹好奇接过来，看愣了。
张极在微博贴了他们拍的亲密照，官宣张泽禹是他的男友，亲自解释董珊珊和张泽禹的绯闻事件是为了对付刘导。
网上疯狂谈论着他们的事，评论区的人却不敢轻易相信。
【你们哪句真哪句假？不要再胡说了，到底谁和谁在谈恋爱！】
【我怎么觉得董珊珊和张泽禹才是一对？你这是在炒热度给张泽禹洗白吧！】
张泽禹被质疑无所谓，但绝不允许任何人恶意揣测张极。
他直接点开评论区回复网友：【我就是在和张极谈恋爱，从头到尾都是，之前的事只是权宜之计。】
很快很多人秒回。
【？？？？你不就是张极吗？】
【你是不是切错号在自说自话？】
【笑死，翻车了。】
张泽禹气得鼓着腮帮子，满微博翻找可以开直播的按键。
张极但笑不语，宠溺看着他瞎折腾。
好不容易找到直播按钮，张泽禹打开摄像头对准自己和张极，“刚才是我回复的评论，我们在一起吃烛光晚餐，现在可以相信了吧？”
他转换摄像头拍桌上的美食，却依旧有人唱反调说他们作秀。
张泽禹气得上头，捧住张极的脸贴了贴他的唇。
张极笑出声，“你还没把镜头调回来。”
张泽禹手忙脚乱又去调镜头，镜头转换的瞬间，张极挑起他的下巴。
张极用了力，舌尖强韧地扫进去，品尝张泽禹的津液。
直到此刻直播间才真炸了，法式热吻的场面惊得那些喷子一句话发不出来。
绵长的吻结束时，张极对着屏幕冷笑，直接换掉摄像头，他回头和气喘吁吁的张泽禹对视，都心照不宣的笑了。
张泽禹红着脸，满眼雀跃，“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生日。”
“以后还有很多个最开心，我慢慢陪你过。”
—
两个月后，《神征》播放完结，罗玉明之死有了新的调查进展。
刘导的案件调查起来很复杂，虽然还没有明确结果，但教唆杀人罪安在头上，公司也已经破产，他翻不出什么风浪。
这天晚上，他像往常一样坐在牢房里发呆，八点所有人都被组织起来去看电影。
今天不是周六，监狱没有这项活动。
刘导正纳闷，看到正在进行的颁奖礼就什么都明白了。他嗤笑，坐下来等着看好戏，镜头一闪而过是张泽禹的脸，神情凝重放松不下来。
“别紧张，我们的剧被所有奖项提名了，肯定能拿奖。”张极拍拍他的手，眼里闪过一抹心疼。
张泽禹嘴唇有些抖。
他开口，觉得嗓子眼都是凉的，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只得了一个奖怎么办？如果有黑幕怎么办？”
“不会的，我们的剧很优秀，业界反响特别好，被央视夸了无数次，当做国庆优秀献礼来宣传，怎么可能不大满贯。”张极将张泽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，心疼叹气。
张泽禹张了张嘴，说不出话来。
最佳女主角已经颁发出去，客串宣布奖项的董珊珊优雅打开台卡，挑眉笑，“下面有请张极先生来颁发最佳角色奖。”
张泽禹脑子轰一下炸了，猛地去看张极，“他们让你颁奖？”
怎么会让张极颁奖！
是刘导搞的鬼，要让张极第一个看到奖不是他的吗？
张泽禹的拳头死死攥着，全然不顾还有摄像机在拍着一切。
张极拍拍张泽禹的手，笑得温柔，“这是我的荣幸，在这里等着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
张泽禹甚至来不及多说一个字，只能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送张极上台。
张极接过台卡，看了一眼便笑。
“最佳角色奖，是《神征》中的男主角林崇。”
张泽禹腾地起身。
竟然得奖了？怎么会！
是主办方不给编剧奖，故意整他的吗？
张泽禹利剑一样的目光扫向后台，冷冷盯着几个主办方。
这时，张极身边的女主持促狭地笑笑，跟着宣布，“最佳编剧奖，张极。”
什么？？？？
张泽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与此同时，监狱里的刘导脸色发黑，站起来死死盯着屏幕。
狱警用电棍敲敲他的背，“干什么呢！坐下！”
刘导已然意识到自己被主办方骗了，最后的五百万打水漂，他陷入癫狂，不愿再看到张极的脸，冲过去就要踹电视。
狱警一哄而上把人扯走，丢进牢里就打。
惨叫声响起的同时，张极接了闪闪发光的奖杯。
他笑容得体，扶着话筒缓缓道：“很荣幸能拿到最佳编剧奖，感谢评委老师对我的认可，对我笔下林崇的认可。感谢编辑不辞辛苦跟着我打磨剧本，最重要的是，感谢我男朋友张泽禹，如果没有他演绎林崇，我认为剧本再好也没用。”
镜头很有眼色的给了张泽禹，现场许多明星的眼神都开始暧昧。
张泽禹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，只是抿唇看向台上的张极，激动又无措。
张极越过人群深深看了他一眼，“我看到最佳影帝奖是张国强老师颁发，所以上场前临时和他商量，把这个颁奖资格让给我，是因为今年的影帝奖对我很重要。”
他顿了顿，扫视众人，“众所周知，我们念娱致力于培养顶尖演员，拿了好几次影帝影后奖，但这次的影帝奖分量很重，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这个奖项，我想让张泽禹拿到这个奖，他演的林崇出神入化，是当之无愧的影帝。”
全场静默，有的人打量张极张泽禹，有的人去看有望竞争影帝的几个演员。
张极不是向来滴水不漏吗？怎么会说出这样不得体的话来！让几个演员心里不高兴不说，万一不是张泽禹得奖，不就狠狠打脸了？
张极没管底下人如何猜测，将台卡举起来，“所以我站在这里，只独独想告诉张泽禹你，不管奖是谁的，在我这里就是你的。”
张泽禹红了眼，紧紧攥着拳头。
他不想在这里坐着了。
他想冲上台拥抱张极。
在张极为了他不顾一切的时候，他也应该全力以赴。
张泽禹站起来，目光坚定。
脚还没迈出去，张极看了一眼台卡，对着话筒郑重道：“2022年度影帝奖获得者是——”
聚光灯在台下来回的闪，镜头切给张泽禹和他的几个竞争对手。
张极却始终看着张泽禹的眼睛，即使隔了那么远也爱意浓重，“获奖者是张、泽、禹。”
满场哗然和掌声中，张泽禹只看得见张极。
他理了理西装衣领，压制住冲上台的冲动，步伐稳重地走过去，在万众瞩目的颁奖礼直播镜头下，接过奖杯同张极站在一起。
三座奖杯闪着金光，张泽禹捏紧话筒，“我能得到这个奖要感谢所有人，感谢公司，导演和编剧，感谢辛苦付出的工作人员，但我不想俗套的感谢张极，就这么将他一笔带过。”
他看向张极，郑重又认真。
“在遇到你之前，我觉得人生无望，如果治不好爷爷的病，我在这世上就没了亲人和牵挂，自然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。”
“是你突然出现在我的世界，你向我伸出援手，告诉我即便人生疲惫，还有一份感情值得我活着享受整个世界。”
张极眸光闪动，隐隐有了泪花。
张泽禹望着他笑了，笑得纯粹真诚，“我很高兴遇到你，才没有自暴自弃跟着爷爷离开，有你在身边，哪怕是清晨冷冽的空气也让我觉得温暖，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，都是了不起又伟大的一天。”
“感谢你救赎我，把饰演林崇的机会给我，从不干涉从不施压，一直默默陪伴我，今天这个影帝奖是我们两个人的。”
他将话筒举得更近了，紧张到手心出汗，“张极，我爱你，明年我们可以去国外结婚吗？”
张极第一次在公众镜头下落了泪。
他掏出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戒指，单膝跪地，“早就准备好要求婚，麻烦大家做个见证。”
张泽禹伸手。
张极握住，虔诚请求：“我可以申请加入你的人生吗？”
灯下他的目光亮而柔，璀璨得耀眼。
张泽禹看得呼吸一滞，颤抖着伸出手扶他起来。
“春来秋往，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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